【约策】左零右火上地线
#上下一发完,现趴,助教约/学生策,带全员玩
#智障OOC慎入
#想写一百种兄弟相认的方式
正文:
(上)
“是玄策吗?他一定是玄策吧,眼睛和嘴巴的样子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脸颊也是一样,肉嘟嘟的,鼻子倒是挺了一点......”
守约紧紧地盯着从后门贴着墙踮着脚尖偷偷摸进来的学生,目光随着他前进的步伐一颤一颤的,两百来人的大教室中坐满了学生,此刻被他下意识地当作一个个放在坑里的大白萝卜墩,通通无视。
他用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奇迹的目光终于把迟到心虚的百里玄策钉在原地,玄策抱着书包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特别无辜的样子。
“这位迟到的同学,你的名字?”其实没有必要问出口的,守约心里已经有了四个字的标准答案,甚至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十八种一会下课后的打招呼方式。
“李......呃......韩信”
“......”怎么可能???
守约抬了抬压在鼻梁上的金丝方框眼镜,那是副平光镜,他平时不带眼镜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温和的邻家大哥哥,本来就比学生没大多少,课上压不住人,带上眼镜后眼角那点儿笑意在镜面的折射下变成若有若无的冷笑,俨然一座移动的冰山。
他手上拿着的《基本电路原理》嘭的一声砸在讲台上,震起一层薄薄的粉笔灰。
“你说你叫什么?”
“韩信,老师我就叫韩信。”
本来想说李白的,但白哥平时经常帮他盯大盘,不能忘恩负义。
玄策冲出宿舍的时候还看到李白在上铺睡得香甜,他发挥最后一点相亲相爱舍友情想试图拯救一下已经迟到即将要进化成旷课的白哥,只见上铺探出另一颗耀眼的红色脑袋,
“不去了,到达挂科之前,绝不回头。”
跟着李白也微微睁眼,朝他潇洒的摆摆手,
“红日窥轩睡觉时,一宿舍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玄策别去了,一起睡吧。”
“不了不了,你们睡,我还不能挂。”
他一路风驰电掣,把电瓶车骑出了哈雷的速度,但迟到终归是迟到了。
昨晚到隔壁宿舍拼外卖的时候隐约听元芳提了一句,今天负责金工实践电路部分的助教好像姓李还是什么的,本来的上课的教授姓赵,是个电气工程自动化的大牛,受邀去参加个国际会议,听说为全人类科技进化的前进飞跃做贡献去了,就由他手下的研究生助教来代课。
赵教授其人是电气学院的镇院之宝,鼎鼎大名就算身在经管学院的学生都略有耳闻。他在科学研究方面是一把手,课上的也很好,就是出了名的严苛。据说他的课有条规定,超过10厘米的导线不能扔一定要留着,去年有个学生扔了条把裸露出来的线芯部分都拉直算上才10.2厘米的导线扔了,全院通报批评计入档案,够狠。
能考上他手下的研究生,这个李助教的性格大概也......好不到哪去吧,说不定是一丘之貉,或者青出于蓝的不好惹。
玄策抱着书包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本来助教看他的眼神已经够深情了,听到他的回答后深情中又添了三分错愕两分痛苦一分难以置信,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现在他接受着两百多人瀑布般的视线洗礼。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在心里给还在宿舍的韩信画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然后轻轻地咬住下唇,努力把眼睛睁得更大更圆,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这招还是和元芳学的,元芳每次让大三的狄扒皮帮他分析股票短线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看起来就像个被后妈虐待的无措的小可怜,要不是玄策自己在短线分析都是苦手的话都想先给元芳塞两串糖葫芦,自己帮他加班加点写完分析。
“老师他就是韩信,红色头发的没错。”坐在第一排的元芳给他帮了句腔,左手偷偷在背后圈起来,翘起三根手指。
三个月的糖葫芦,完全Ojbk。
玄策努力平复呼吸,维持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入戏状态。
希望这个衣冠楚楚的助教善良一点,像个人。
“是吗......?那......迟到,扣二十.......”
“好的,老师。”
不愧是赵老手下,一脉相承的下手狠,这门实验听说去年最高分也才八十多。该挂还是会挂的,玄策找到位置坐下来,隐形的耳朵都塌了,小乌云低气压特效肉眼可见的围在头顶。
守约失望地打开投影仪准备开始讲解实验步骤,两百多人的实验课不能耽误了,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讲双接头开关的电路连接的时候,他的视线往九成九像玄策的男孩子那边瞄。
讲兆欧表测试的时候,他的视线往九成九像玄策的男孩子那边瞄。
讲高压电路的危害时,他的视线还是往九成九像玄策的男孩子那边瞄。
玄策一手撑着下巴看屏幕,一手拿着黑色水笔在笔记本上戳戳画画,听课是有在认真听课,浓重的怨念化成黑气从最后一排隔着二十排不止的座位椅穿透过来,都要碰到守约鼻尖了。
真的不是玄策吗?守约叹了口气。
两百多人的教室他也不太管得过来,下面玩手机的有悄悄话的有睡觉的也有,每次往台下扫一眼都是想看看那个长得像玄策的学生而已。
一个半小时的理论讲解很快结束了,守约让学生分组自己动手,最后看实验结果评定成绩。
实验内容其实挺简单的,对理工科的大学生来说,然而不幸的是玄策学的金融,稳稳的文科。
更不幸的是分组之后他们小组,七位勇士,全是文艺感性的文科生。
唯一的智力担当是高中理科后来大学报了文科的鲁班,他已经动手安上总闸门接通电流准备大干一场了。
“我,智商二百五,兄弟们信我。”
在半小时的激烈讨论后,鲁班搬了凳子撸起袖子,手脚麻利地把红色的火线接在了电闸左边......
“那个,左零右火,好像......不太对,左边接零线吧......”
玄策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课上拍的笔记,动手把他们半个小时讨论成果的唯一线路拆了下来。
于是他们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团团围住,七脸懵逼。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定,相信吧,快乐的日子永远不会来临。
玄策和他的小伙伴们,上的大概是一节假课。
桌上一堆巴掌长的零线火线地线,剪刀,开胶钳,灯泡,插座开关,螺丝刀......乱成一团,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电路图还是看不懂的,实验终究还是要做的,科能不挂还是最好不要挂的。
他们东拼西凑的对照着隔壁小组的线路拉框架,中间以请客一周为代价接受了路过的诸葛同学的好心指导,居然也做出了一半多。
剩下的问题是,导线要没了,刚开始实验的时候他们乱成一锅粥,把长导线绞断不少。
“助教没有说过材料一组一份刚好够用不够自力更生这句话吧。”
“他有。”
“......”
“上课前说了一次,中间说了好几次,实验开始前又强调了两次。”
“......”
“我们找他要要看?”
还没等鲁班从凳子上跳下来,他们就看到碰壁回来的大乔小乔蔡文姬。
没用的,卖萌的女孩子都无法打动这位冷血的助教。
玄策怂怂地抬头装作不经意转过去,只能看到助教镜片上反射出一片森森的绿光,他们的目光在半空对上,助教还对他弯了下嘴角。
“没事,我们用这些短的接一接,动作快点的话能赶上宵夜。”铠攥起了桌上平均长度10.5厘米的线,斗志昂扬。
如果不考虑他们需要的导线实际长度还要3米,零火地红黄蓝每种两条,而把两截导线连在一起要开胶用钳子绞尽缠绝缘胶布,费力不说连一次至少五分钟,毕竟他们都是新手,五分钟的速度还是已经接导线熟练后的理想速度了,铠的话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然而实验下午四点半结束。
“重修报名几号开始来着?”
“......”
(下)
守约已经把学生的花名册翻了三遍,头两遍的时候他一目十行的快速扫过,这个班上名字是四个字的只有三,两个国外留学生,一个叫不知火舞,一个叫马可波罗,还有一个姓鲁,叫班七号,偏偏没有百里玄策四字。
他深呼吸一口气,第三遍的时候手指点着名字一格一格往下挪,终于在第二页的倒数第七格发现一个名字,三个字组成,
“高玄策”。
呵。
是弟弟没错,但总有一种不爽感。
肯定是谁逼着我的小宝贝改了名!
鼻尖酸胀,守约只想下去给弟弟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我可怜的弟弟,被养得连最简单的信号波形合成并移相电路反测实验都不会做了。
至于玄策是金融专业的学生,金工实验只是校必选实验这回事,对不起,他选择不知道。
他合上花名册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忍住酸涩的泪水。
“助教怎么了?”
“流鼻血了吧。”
这是个套近乎的好机会,玄策找隔壁组的小乔借了纸巾,她已经在自暴自弃地试图把所有导线接成一个彩色的呼啦圈套在身上。
——不可能的,放弃吧。
小乔递给他一个佛系眼神,整个人散发着圣光。
——......万一呢......
等到玄策把纸巾递给助教的时候,他绝望的发现助教看他的眼光更诡异了,从之前的专注深情中又添加了七分老母亲般的慈祥。
啊,我的乖崽!
“呃......老师,我们......线不太够......”
“要多少?”
“两根。”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啊,这个助教人挺好的,玄策松了口气,跟在老师后面去剪了线。
“地线要吗?”
“......要”
“够了吗,要多剪一点吗?”
“......再来一根?”玄策想到他们的进度,心里没底。
“不够再来。”
“好。”
“动作小心点,别割到手。”
“......好。”
成功拿到补给的玄策晕乎乎的转身,又转了回来,真心地祝福
“老师,好人一生平安。”
虽然动手能力不太行但我弟弟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像喝了口热茶,四肢百骸都活络起来了。
守约拿起手机调好滤镜对着玄策小组拍照留念,嗯,周围模糊处理,然后再录个小视频。
找到弟弟的第一天。√
事实证明生活真的是个大猪蹄子,他不仅会欺骗你,还会反反复复地欺骗你。当你历经千辛万苦满怀期待一口咬上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它又肥又腻。
玄策小组接完线路后把所有导线都塞进管道了,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没有多余的金属线头和摇晃的螺丝钉,桌面收拾好了,地板也扫了一遍,但是检验实验成果的两个灯泡,一个都没亮起来。
“我们尽力了。”这是七人重新抢救无效后的结论。
放弃治疗吧,这是六个人的行动选择。
怎么会亮不起来呢,我好不容易才看懂......看懂一半的电路图。
玄策小的时候是个死倔的小孩,长大后也没变多少,虽然头发挑染了脸上刺青了耳洞也打了,但他仍然是那个学不会放弃的死倔的少年。
他把密封起来的电路拆了一遍,还是没找出问题出在哪,教室人越来越少,交了实验结果就走了,就剩他一个还拿着测电笔对着灯泡比划,微弱的阳光照进来,斜斜透过整排窗户,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并且凄凉。
很快,这点微弱的阳光也要没有了,而倾注了他半天心血的灯泡岿然不动,火花都不屑于擦出一个。
辛苦耕耘后颗粒无收的感觉不好受,他把桌面重新收拾好,沮丧地拉上单肩背包的拉链准备走了,抬头就看到一张幽幽泛着光的脸飘着靠近他。
“玄、策、我、终、于、找、到、你、了”,闪着寒光的脸喊出了他的名字,字字颤抖。
这一刻玄策想起了发生在实验中心的种种离奇的灵异事件:
绑着双马尾的神秘少女在月圆之夜现身在化工实验室,徒手在咕噜咕噜冒泡的坩埚中搅拌,嘴里还念念有词:现在我要抓一只小猪疯狂写书,是谁那么幸运呢?
当你在星期四凌晨四点四十四分钟路过车削钳工间的时候,会有莫名出现的绳子把你绑在启明灯旁,逼着你拿着锉刀手工磨出一个完美的正六边形螺母后才能松绑,但凡角度差一分一厘天亮之后你就会随着启明灯一起,从校园中永远消失,无影无踪。
还有三楼机电控制一体化实验室拐角的厕所是所有人都不敢提起的禁地,曾经有人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想要我的小心心吗?”,随口回了一句不要,失了志般的课本上的一百二十四个示例实验做了三天三夜才回神。
完了,我凉了。
玄策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所措,往左是直接向鬼求饶,往右是掏出工具箱中的扳手英勇地给这个鬼当头一扳手,但他已经感受不到双手的知觉了,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一条路,
闭眼。
听天由命。
结果,收获哥哥(亲生的)x1
“开黑五缺一,玄策不来?”李白从上铺倒挂下半个身子,晃悠着问他。
“不了,今天和我哥去领证。”玄策把耳朵上的金属圆环取下来放进口袋,背上包就往门外走,“你们好好玩,还有,五个打野玩个球。”
“切——”
等到门关上,手机里传来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的声音时,李白才反应过来,
“等等,领证???”
“玄策身份证也快要过期了,顺便把名字改回来。”守约把手上的纸袋打开,竹签挑出个蟹黄小笼包就塞弟弟嘴里。
“还有......八年半。”
“当时玄策为什么要改成和高院长一个姓呢?”
守约今天没有特意带平光镜,温和的笑容从眼底心底洋溢出来,移动冰山的形象一去不复返,让学生们看到怕是要大跌眼镜。
“师父说改成他的姓以后办事方便,问的人少,说闲话的人少,麻烦少很多,而且......”玄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牵着哥哥的手握紧了一些。
“而且什么?”
“哥你先答应我不能笑!”
“好,答应你不笑,说话算话。”
“就......师父说我老是长不高,让我改成他的姓,这样就能长高了......”
“噗......”守约还是没忍住,揉着玄策的头发笑得直不起腰,“高院长骗你的。”
“嗯?”
“你觉得高院长自己......有多高?”
“也是。”玄策咽下最后一口小笼包,咬着半截竹签不说话。
“所以改回来吧,”守约把玄策肩上被自己压出来的褶皱一条条理平,手指把他额边的碎发拢到一旁,停在咬着竹签抿紧的唇角上,“要办的事我陪你一起去,八卦无聊的问话我陪你一起回,说闲话的人我陪你一起整回去,所有的麻烦我陪你一起解决。”
他温柔地吻在弟弟的额心,
“我找到你了,百里玄策。”
风刚好停在这里。
“哥......我油擦到你领子上了......”
“……”
尾声:
经管学院的高玄策和负责金工实验的百里助教是亲兄弟这种新闻已经在学校流传了一个多月,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不过据一韩姓男子爆料,他们兄弟二人一眼万年,互生情愫,今日一早就出国领证去了。
佳偶天成,可喜可贺。
END.
左零右火上地线的意思是插座在接电线的时候,左边接蓝色的零线,右边接红色的火线,上面接黄色的地线。插头就是右零左火上地线。。。。但是这个没多大意义,就是我昨天碎碎念了一天,所以拿来当标题_(:з」∠)_
诡异的前半部分是我被金工实验逼疯了的产物,更诡异的后半部分是我终于暂时从金工实验解放了的产物。
最先想到的场景是漆黑的实验室,守约靠着手机幽幽的光照着脸朝玄策走过去,然后被受惊的玄策反手砸上一扳手......
画风突变的话......因为写前文时放飞的心情接不上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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